摄影的权利与艺术的尊严 2023年12月6日 总第41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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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的权利与艺术的尊严 2023年12月6日 周三 总第417期 摄影——在这里更加得到尊重 【本期内容】 ⊙北京互联网法院对AI图片侵权案作出判决 ⊙发挥好版权对文化创新创造的激励作用 ⊙相馆未经允许展示客户全家福被判赔偿 ⊙午夜的街头：浓郁的色彩，别样的孤独 北京互联网法院对AI图片侵权案作出判决：人是作品的作者而非人工智能 来源 中国青年报客户端 使用AI（人工智能）“画”出的图片，著作权应该归谁？近日，北京互联网法院针对AI生成图片著作权侵权纠纷一案，作出一审判决。法院认为，人工智能模型生成图片的本质仍是人利用工具进行创作，享有涉案图片的著作权，受到著作权法保护。法院同时强调，根据诚实信用原则与保护公众知情权的需要，原告应该显著标注其使用的人工智能技术或模型。 今年2月，原告李先生发布了其用人工智能模型Stable Diffusion生成的图片，一个月后，被告刘女士以去除水印的方式，搬运发布了上述图片，作为自己原创诗歌《三月的爱情，在桃花里》的配图。随后，李先生向法院提起诉讼，认为被告刘女士未获得他许可，且截去了其图片的署名水印，使得相关用户误认为被告为原作者，严重侵犯了其享有的署名权和信息网络传播权，要求其赔偿经济损失5000元，并赔礼道歉。 5月25日，北京互联网法院对该作品署名权、信息网络传播权纠纷一案立案。8月24日，对此案开庭审理。 《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三条规定，本法所称的作品，是指文学、艺术和科学领域内具有独创性并能以一定形式表现的智力成果。法院表示，本案中，从涉案图片的外观上来看，其与通常人们见到的照片、绘画无异，显然属于艺术领域，且具有一定的表现形式。 “智力成果”是指智力活动的成果，作品应当体现自然人的智力投入。法院表示，本案中，原告希望画出一幅在黄昏的光线条件下具有摄影风格的美女特写，其随即在Stable Diffusion模型中输入了提示词，提示词中艺术类型为“超逼真照片”“彩色照片”，主体为“日本偶像”，并详细描绘了人物细节如皮肤状态、眼睛和辫子的颜色等，环境为“外景”“黄金时间”“动态灯光”，人物呈现方式为“酷姿势”“看着镜头”，风格为“胶片纹理”“胶片仿真”等，同时设置了相关参数，根据初步生成的图片，又增加了提示词、调整了参数，最终选择了一幅自己满意的图片。 法院指出，整个过程来看，原告进行了一定的智力投入，比如设计人物的呈现方式、选择提示词、安排提示词的顺序、设置相关的参数、选定哪个图片符合预期等。涉案图片体现了原告的智力投入，具备了“智力成果”要件。 值得注意的是，法院认为，人们利用人工智能模型生成图片时，本质上仍然是人利用工具进行创作，即整个创作过程中进行智力投入的是人而非人工智能模型。“如今智能手机的照相功能越来越强大，使用越来越简单，但是只要运用智能手机拍摄的照片体现出了摄影师的独创性智力投入就仍然构成摄影作品，受到著作权法保护。技术越发展，工具越智能，人的投入就越少，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继续适用著作权制度来鼓励作品的创作”。 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肖飒解释，此判决体现了著作权法的核心原则：人是作品的作者，而非机器或人工智能。判决之所以支持了原告诉请，系基于传统的知识产权理论出发，并且重点考察了自然人在其中的智力贡献，而并没有给所有AI生成软件所作出的图片都是“作品”的结论。 肖飒表示，本案中，使用者实际上扮演了图片“绘制者”的角色，使用者通过向软件输入关键词，可以指导AI作画的所有细节，而关键词的选取、生成图片画面风格的掌控等都凝结了AI生图软件背后使用者的智力成果和劳动成果。所以，一审法院据此认定该涉案图片具备智力成果。 发挥好版权对文化创新创造的激励作用 来源 光明日报 日前，第九届中国国际版权博览会暨2023国际版权论坛在四川成都举办。为期3天的版博会采用“线上线下融合、龙头带动地方、展览与交易同步”的方式，集中展示了我国版权业新成就、新产品、新模式、新技术，更彰显出版权对文化创新创造的激发与赋能。 本届版博会在展区设置、展位数量、展馆面积、展览规模、展场活动、展会宣传、参展参会人次等均创历届之最，充分展示出我国版权事业的繁荣发展态势。尽管我国版权制度建立的时间不长，但一直以来，我国对版权保护的态度始终明确而坚定。1980年6月3日，中国加入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多年来，作为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成员国，我国政府持续加大版权保护力度，积极推动版权运用和成果转化，为经济社会创新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 版权保护为创新创造提供了坚实的保障。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知识产权工作作出了一系列重要指示，《知识产权强国建设纲要（2021—2035年）》《关于强化知识产权保护的意见》《“十四五”国家知识产权保护和运用规划》等一系列关系版权工作的重要政策文件和国家重点专项规划相继出台，2021年新修改的著作权法正式实施，这些举措让版权工作的顶层设计得到根本性加强，版权事业实现突破性进展、取得历史性成就，版权法治化水平显著提升，中国特色版权治理体系日益完备，版权创新创造动能空前迸发。2021年，我国版权产业的行业增加值为8.48万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2.92%，占全国GDP的比重为7.41%；2022年我国著作权登记量突破了630万件，是2012年的近8倍。 版权是文化的基础资源，在助力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推动数字时代新领域、新业态成长方面具有天然的优势。在本届版博会上，“国家区块链可信数字版权生态创新应用试点”项目让很多人眼前一亮。该项目为艺术、潮玩、影视、动漫等多个领域带来全新的机遇，尤其是对于创作者而言，将迎来创作快速转为资产的时代。在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的支持下，版权的确权、授权和交易得到推进，文化版权的创造、运用、保护、管理和服务迎来进一步发展。 在本届版博会主题展展板上的一段话，道出了版权服务文化建设的要义：“版权既有文化属性，又有经济属性。版权为服务文学艺术、新闻出版、广播影视、文化娱乐、工艺美术、计算机软件、信息网络等众多领域的文化繁荣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法律保障，为建设文化强国发挥重要引擎作用，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提供不竭的动力源泉。”随着经济全球化和知识经济的深入发展，版权日益成为重要的生产要素和财富资源，在促进经济发展中发挥着日益关键的作用。特别是文化产业的发展，很大程度上依赖并取决于版权创造、保护和运用的水平。 当下，版权产业已经成为我国创新创造发展的新引擎，为文化繁荣、文明传承、经济发展提供了强劲持久的动能。通过此次版博会的交流和探索，版权激发创新创造的重要作用进一步被认可，版权保护的新理念、新模式受到广泛关注。未来，随着我国不断加强顶层设计，健全版权保护法律制度，版权产业将充分发挥优势，强化对文化创新创造的激励作用，让创作者有创新热情，企业有创新动力，社会有创新活力。 相馆未经允许展示客户全家福 被判赔偿并公开道歉 来源 大洋网 偶然得知以前拍摄的全家福照片被摄影工作室展示在店内，工作室称其展示行为系偶然发生，并非以盈利为目的进行宣传。小雪（化名）将工作室诉至法院要求赔偿及公开赔礼道歉，她的诉求能否获得支持？ 要求撤回摆放后发现依旧展示 此前，小雪一家在某摄影工作室拍摄了一套全家福照片，其套餐包括将照片制成水晶台架。一年多后，小雪丈夫的同事在该工作室发现了小雪一家的照片摆在店铺的桌子上便告知小雪。 次日，小雪致电该工作室要求撤回照片的摆放，随后来到店内发现照片依旧展示在店铺中。 小雪认为该工作室侵犯了自己的肖像权，遂诉至法院，要求工作室赔偿自己侵犯肖像权、姓名权、精神损失费共25000元及在工作室微信朋友圈公开道歉等。 工作室辩称，案涉照片因质量问题此前无法交付给小雪，也未来得及按公司流程销毁，恰逢工作室大扫除才临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的。小雪一家非知名人士，其肖像产生不了任何经济价值，没有宣传的必要，且照片是瑕疵品，达不到宣传的条件。 法院：赔偿3500元并在朋友圈致歉 一审法院认为，某摄影工作室应当承担侵权责任，酌定某摄影工作室赔偿小雪精神损害抚慰金3500元并在该工作室的微信朋友圈连续七天发布致歉声明。该工作室不服，上诉至珠海中院。 珠海中院经审理后认为，某摄影工作室无证据证明小雪配偶的同事见到案涉照片时工作室正处于大扫除期间。因案涉照片摆放期间处于某摄影工作室营业期间，且摆放方式已足以让包括小雪的配偶的同事在内的顾客见到，结合某摄影工作室经营的业务性质及照片摆放的场所，某摄影工作室作为摄影业务的经营者，应当认识、预见到案涉照片具有商业宣传的作用。某摄影工作室未经过小雪的同意以上述方式使用案涉照片，其行为已构成对小雪的肖像权的侵害。 某摄影工作室长达一年多的时间未按内部流程销毁案涉照片，且存在放置于工作室进行展示的行为，小雪有合理理由怀疑案涉照片存在多次展示的可能，认定某摄影工作室的侵权行为已对小雪造成严重精神损害。 某摄影工作室对案涉照片的展示对象为其潜在或现实的顾客，其对外运营的微信朋友圈面向的对象亦主要为其潜在或现实的顾客，法院判令某摄影工作室在其微信朋友圈向小雪赔礼道歉，与其侵权行为的具体方式和造成的影响范围相当。 珠海中院二审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法官说法：通过公开道歉抚慰被侵权人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千一百八十三条第一款规定：“侵害自然人人身权益造成严重精神损害的，被侵权人有权请求精神损害赔偿。” 珠海中院法官郭建勇表示，认定精神损害是否达到严重程度，应综合考虑侵权人的主观状态、侵害手段、场合、行为方式和被侵权人的精神状态等具体情节加以判断。某摄影工作室上诉主张其未将案涉照片用于商业宣传、未以盈利为目的与前文所述不符。而前述法律规定的精神损害赔偿亦非以对被侵权人造成严重社会影响及负面评价为前提。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千条规定：“行为人因侵害人格权承担消除影响、恢复名誉、赔礼道歉等民事责任的，应当与行为的具体方式和造成的影响范围相当。行为人拒不承担前款规定的民事责任的，人民法院可以采取在报刊、网络等媒体上发布公告或者公布生效裁判文书等方式执行，产生的费用由行为人负担。”公开道歉的目的不仅在于消除侵权造成的不良影响，也在于通过公开道歉抚慰被侵权人。 午夜的街头：浓郁的色彩，别样的孤独 来源 摄影函授学院 Mark Broyer是一位来自德国汉堡的摄影师。由于精通广告设计，他对构图、美学和电影都有独到的理解，这对他的摄影创作产生了明显影响。 Mark Broyer对夜景摄影情有独钟，他擅长利用不同方向和色彩的光源，结合夜晚独特的环境，打造出电影一般的夜幕氛围。 拍摄之前，Mark Broyer会提前选好拍摄地，计划好拍摄时间。夜晚的街道与白天截然不同，在他的镜头里，一些不起眼的街头巷尾，晚上也会散发出独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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